瓦西里-苏里科夫的画作《斯特列尔奇行刑的早晨》解析

通往俄罗斯

这幅巨大的画作描绘了混乱的人群，让 19 世纪末的俄罗斯观众既惊叹又恐惧。它究竟描绘了什么？谁是 "streltsy"，他们为什么被处决？这幅画的尺寸为 2.1 x 3.7 米，是瓦西里-苏里科夫第一幅关于俄罗斯历史的作品，也是他第一幅公开展出的大型画作。"苏里科夫的'Streltsy Execution'一经问世就在艺术界引起了轰动。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发表过这样的声明。特列季亚科夫画廊创始人帕维尔-特列季亚科夫的女儿亚历山德拉-博特金娜回忆说："他没有花时间去适应或调整--他只是以闪电般的力量出击了。</p>

这幅作品于 1881 年在圣彼得堡举行的第九届 Peredvizhniki（"漫游者"）展览会上首次展出，会后特列季亚科夫很快就将这幅画收入了自己的私人收藏。

谁是 "streltsy"？

streltsy 在俄语中的字面意思是 "火枪手"。这些职业士兵出现于 16 世纪伊凡雷帝统治时期，由村庄和小镇的志愿者组成。只有最能干、最有天赋的人才能加入，这也为该师在俄罗斯正规军中赢得了精英地位。streltsy经常被拿来与奥斯曼帝国的精锐雅尼萨里步兵和法国火枪手相比较。
在streltsy军团服役是终身的，后来成为世袭制。他们与其他人分开居住在自己的城区（sloboda），作为对沙皇和国家忠诚的回报，他们获得金钱报酬以及各种特权--免费的面包和布匹，以及宫廷和税收特权。
他们作为步兵参加了许多军事战役--从 1552 年对喀山汗国的战役开始，直到 1700-1721 年的北方大战。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因镇压民众起义而声名鹊起。在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时期，他们的地位最为优越。

彼得大帝为什么要处决宗教领袖？

17世纪末，人民起义非常普遍，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彼得大帝的改革往往激进而严厉，影响到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工人也不例外。
他们当时的工资相当微薄。彼得的改革要求整个国家欧洲化，这只会让工人的生活更加艰难和压抑。外国上校被派来指挥，士兵们认为他们专横跋扈，鄙视他们，尤其是因为他们克扣士兵的军饷。此外，彼得按照欧洲模式组建的新军团被视为精锐部队，而streltsy现在仅被视为城市警察。

streltsy向上层权力机构提出了正式申诉，即所谓的 "chelobitnaya"，他们在申诉中威胁说，如果他们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他们将对上级采取行动。但这些问题从未得到解决。1698年，彼得大帝在欧洲时，四个streltsy军团（约2200人）发生兵变，但他们很快就被彼得的新军团制止并镇压了。
沙皇对兵变做出了残酷的反应。他认为这不是一场社会经济抗议，而是一场由他的妹妹、前摄政王索菲亚（Tsarevna Sophia）策划的未遂政变。彼得认为是她劝说士兵发动兵变的。因此，他决定严惩他们，并亲自参加了酷刑，逼取不利于憎恨索菲亚的证词。在遭受了可怕的酷刑后，799 名士兵被公开处决。其中一些人在莫斯科红场被处决。

画中描绘了什么？

苏里科夫画的是 1698 年秋天斯特列茨基被处决前的一个清晨。事件发生在莫斯科红场。我们看到罪犯是如何被押往洛布诺耶梅斯托的，那里的绞刑架沿着克里姆林宫的围墙竖立起来。杂乱而分散的人群--由streltsy（他们身着白色 "死亡 "衬衫）、他们的家人和普通的旁观者组成--与均匀排列的新军团卫队和皇帝本人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画中没有描绘血腥场面，而且行刑还没有开始，"苏里科夫说。画家故意不描绘一个被绞死的人，以避免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历史性处决的庄严性。事实上，伴随着这些叛变者的生命，一个完整的时代即将终结--那就是旧罗斯的时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按照欧洲模式建立的国家。

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历史叙事画在 19 世纪很流行，但它们通常是以学术的方式绘制的：庄严而浮夸。
在创作这幅画时，苏里科夫仔细观察了 17 世纪晚期的旧式服装和生活细节。他与历史学家进行了交谈，并阅读了见证这些事件的同时代人的日记。特别是，为了细致准确地描绘出 200 年前的现实氛围，画家参考了目睹了 Streltsy 处决的奥地利使节秘书 Johann Korb 的日记。至于沙皇，苏里科夫是根据他的肖像画的。

一个重要的细节是刺客手中点燃的蜡烛。画家承认，这个形象--白天点燃的蜡烛--与悲剧、死亡和绝望联系在一起（只有在白天举行的葬礼上才会点燃纪念蜡烛）。多年来，他一直将这一形象铭记于心，直到他在这幅画中将其栩栩如生地展现出来。"他写道："我想让这些火焰发光......为此，我给这幅画的主色调染上了肮脏的色调。
此外，这幅画还有一个非常奇特的特点，那就是它的自由空间非常小；人群几乎占据了画布上 80% 的空间，正因为如此，这幅画显得异常混乱。但事实上，人群才是主角。苏里科夫将这种艺术称为 "合唱"。左边的人群被圣巴西尔大教堂 "加冕"，象征着古罗斯的形象。右边是一排士兵和沙皇，象征着严明的纪律和国家。
与此同时，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是即将被处死的潸莱特和一个搀扶着他肩膀的穿军装的士兵。正如艺术史学家伊利亚-多龙琴科夫（Ilya Doronchenkov）所指出的，如果我们把这些人从画作的背景中抽离出来，我们可能会认为他们都是要回家的伙伴，其中一个热情友好地搀扶着另一个。这种两个人因历史的意志而被迫分离却又团结在一起的感觉，是 "苏里科夫画作的一个惊人之处"。

为什么苏里科夫决定画这幅画？

据画家说，他从出生地西伯利亚来到圣彼得堡时，首先想到了 "streltsy "这个主题。然而，只有当他抵达莫斯科，来到红场时，所有的画面才以最细微的细节出现在他面前：我在离洛布诺耶梅斯托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驻足欣赏圣巴西尔大教堂的轮廓，突然，"暴行 "的场景在我眼前浮现，如此生动，以至于我的心跳加速。我觉得，如果我把刚才看到的画下来，那将是一幅了不起的画"。

苏里科夫花了三年时间来描绘那个致命的行刑日，他不允许自己被其他主题所干扰。他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工作，就在祖博夫斯基大道上的一间小公寓里。这幅画几乎以对角线的方式矗立在一间窗户很低的小房间里，这样当苏里科夫画画布的一部分时，他就看不到另一部分了。要想看到整幅画，他必须从另一个房间看。

这幅画获得了评论界的广泛赞誉，这激励画家进一步探索俄罗斯历史上的戏剧性事件。此后，在 19 世纪 80 年代，他又画了两幅不朽的油画，有时被认为是画家历史三部曲的一部分："Menshikov in Beryozovo》（1883 年）和《Boyarina Morozova》（1887 年）。我们在此对后者进行了详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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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展现了历史的震撼和人性复杂，混乱的人群与严肃的权力形成强烈对比，感觉真是引人深思。苏里科夫的表现力令人惊叹，值得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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